再入極樂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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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？如何的帖子，拿來我瞧瞧。”
青柚一楞，接過玉蟬手裏的綢緞帖子，上頭清秀的筆跡看著像是女子的字，她喃喃道，“長公主？這…我跟她可算是素未謀面啊…”
她搭著玉蟬的手起身，眸子瞧著床幔，試圖尋出自來花朝可曾與花蕓見過一面的思緒，任由玉蟬為她更衣，“我好像，就滿春廊那會子聽見過她。”
那夜綺都人過於冠冕的排場青柚還記得，導致後來她一看見什麽鋪張金燦燦堆砌起來沒有雅致的東西，就想起洲茲。
如今洲茲謀劃不成被帶進花朝，青柚亦不知情況如何。
想起明輝在房檐回頭說的一句：“袖風，是長公主殿下。”還有初聞匿於面具下的宋兆、屍首分離的魔教之人她還是記得的，可惜了人在房內，沒瞧見一國公主的身影。
“興許是長公主殿下歡喜您呢？”玉蟬為她系上衣帶，瞧著小姐的側臉，眸中閃爍，她甜甜笑道，為青柚系了個綢緞結，“小姐靈氣，花朝少見呢！”
“得了吧。”青柚側頭，伸手捏捏玉蟬的臉，笑，“尋我開心是不是？你那是銅黃鏡匣，看人隔著紗，偏心我。”
“您是咱們府上的人，玉蟬的胳膊肘不能往外拐。”玉蟬將緋玉系在她腰間，端來洗漱用的水放置，挪開餐食木盒，將清粥腌菜糕點一一擺好，候在一旁。
青柚笑累了，盯著外頭飄落的桃花，顰蹙眉目不由得細想——若她真是花朝尋常百姓，長公主要見她，裴府自然該欣喜萬分，可偏偏她不是。
“花蕓是太子的妹妹，皆因寵愛才被喚長。身邊有宋兆保護，跟前又有太子寵著，太子如此，太子太傅更是如此…”她咽下一塊脆蘿蔔，細細思索，是越想越明了，“太傅是袖風，袖風跟明輝熟，明輝跟我更熟…那長公主什麽個意思？”
要她入宮解悶是小說裏才會有的情節，現狀可是驚險得多，萬一是宮中出了擦錯，她與高明輝如何能逃此地？
就算他們逃了出去，留在這個世界的裴家、高家、顧家的命運又將會如何？這番愁緒直到她轉出房門，還是得斷斷續續地理。
外頭人裏邊都知道，北苑是裴家大小姐的院子。
其實青柚對花鳥沒什麽愛好，遂苑內的綠植花卉皆有玉蟬看著裝點些，不至於常人進去一片留白，看得死板。
今日風不大，桃花是極輕的靈物，順著風四處飄，落進玉石峰巒裏，被景致中源源不斷的流水奚落，跌進池水。
那紅尾朱砂一點的魚一甩尾，這花便被嘶啞破損叼了去。
青柚從瓷罐內摸出一把食料，水中漣漪泛泛，她想：“莫不是魚的一輩子就困在池內？睜著魚目瞧見的只是裴府這一片小天地。”
她看迷了眼，思緒萬千。
池中錦鯉皆因她手裏執著的食料聚集，魚唇一張一合，卻沒吞著半點——“噠。”一只手拍了拍青柚停在水池上頭的手，食料全都掉進池內，魚類前後吃食，競相甩尾離去。
“玉鶴！趕緊啊！若是待會撞見我阿姐，我就把你打包送進幽都那個破土匪寨子！給那女土匪頭子做壓寨男夫人!”
窸窸窣窣一陣步伐聲，背後北苑門外頭，拐彎的口當匆忙拐出個裴慕，他一面扇子敲敲玉鶴肩膀，一面皺著眉頭嘟嘟囔囔，可惜前腳邁出來就對上青柚，姐弟倆來了個對視。
“！”話到嗓子眼又硬是被咽了下去，裴慕瞪大眼趕忙開扇，遮著自己面貌轉個步子往回路溜。
剛巧從煩心事裏頭鉆出來，趕好便宜弟弟的事兒還沒弄明白，青柚伸手一指，道：“你跑個什麽勁兒！玉鶴！抓著你家少爺，給我帶過來！”
“…”玉鶴一張寡淡的臉鮮少一頓，他看看弓腰欲溜的少爺，沒關系，少爺哄哄就成。
再看看小姐，那才是真惹不起，心內默念從善如流即是德，緩口氣兒，這會子鬥土匪的身手全對裴慕用上了，穴位一點一個準。
用青柚的話來說，玉鶴那叫一把帶走裴慕，如此這般。
躲不過，裴慕一面正衣冠，一面委屈：“玉鶴！你白跟我啦！阿姐叛變，你也叛變！明兒個就送你去土匪寨子！”
“少爺，你不會的。”玉鶴向來冷靜，臉上淡定道。
“呦呵？那麽確定！”
“我若是進寨子，公子你一個人出不了幽都。”
只有玉鶴知道，他家這位少爺，單是搗鼓工藝買賣從商還有點底子，但卻是個大路癡，三裏地外直接丟魂。
由是每回少爺都拿土匪寨子唬人，玉鶴習慣了也就當哄孩子。
“我——”裴慕氣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，有什麽法子反駁呢，那確實沒有，開扇扇風一轉眼接受青柚的眼色，“阿姐，您今兒個怎麽有那心思餵魚…”
倒黴了不是？他記得他阿姐極少在院子裏耽擱，往常要麽就是出了門要麽就不出房門。
“我樂意，我閑得慌。”青柚拎過玉蟬遞來的濕帕子擦拭手心，瞧瞧裴慕，“昨夜的話你不小了，總該是懂的，阿姐倒不是真願意淌你們這趟渾水，你倒好，跟我鬧別扭了是不是？”
“沒有，我哪敢啊姐…”
裴慕鼓著臉，左右看看再沒旁人，幾步到青柚跟前，動動胳膊肘攛掇他姐，悄聲道：“今日海市打開，必有不少稀奇玩意！可咱爹非要我今日跑顧府去喝茶，我這不是怕你也攔著我麽，再說了，那，爹安的什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！”
海市，花朝宮門朝西處，沿著運河直通，不論是珍饈饕餮還是貝類珠玉，甚至是各國人口等現代眼光不覺人道的東西，皆有涉及。
自來花朝起，青柚還沒去過這傳聞中的海市，有段日子花朝傳的沸沸揚揚，說是有海上來的妖，她那時唬裴子恬，說沒準是個人魚。
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麽人魚，顯然這小道消息、坊間流言不怎麽靠譜，她拍拍裴慕的腦袋，道：“出息！躲能躲出花兒來不成？我可不攔你。”
“真的！”裴慕欣喜，攛掇，“那，跟我一道去瞧瞧新鮮唄！”
“不不不，我有事兒。”
青柚眨巴兩下眼搖搖頭，擡頭一望裴府之外的木樓，轉身擺擺手朝著屋內走，道：“忙完了我再來尋你，金玉良緣修著呢，姐姐我去監工。”
——極樂閣
黑色的馬車款款，車夫停住，低聲稟道：“大小姐，咱們到了。”
“一會你繞繞路再回府，這地方人雜，指不定有些歪瓜裂棗、魔教殘餘。”青柚摸摸衣間放著碧荷借與她的匕首，腰間系著的狐貍牌搖搖晃晃敲在車框上，面簾子一戴將臉遮了個嚴實。
要去監工不假，可她始終對這花樓裏的迎春難以忽視。那女子周遭的姑娘有孕皆失了蹤跡，想也能識其中蹊蹺，她這不去探一探，心內不安定。
順手一拿，是早些時候買來的栗子杏仁酥，油紙包著還熱乎，她多添了些糖炒栗子裹進去，那迎春看著是個好尋談的，她要樂意說，青柚也樂意聽個全，將來興許某日能用的上。
“哎？裴小姐！”
一聲疑惑，落車去瞧，今日站在極樂閣大門口的不是織葉一眾老鴇，而是箬七，怪哉！照理昨夜生了大事，箬七該跟著高明輝入朝稟報。
“箬七，你家公子命你留著的？”青柚道，她將一袋糕點遞過，“你嘗嘗，朔西街口剛出爐的，順道留些，替我帶給高明輝。”
“好嘞！”
箬七接過，沒半點憂惑，一口塞下糕點，腮幫子鼓個小包，跟松鼠似的，他吃了幾個一擦嘴，真摯道，“回小姐的話，本是要跟著進攻見識的，我家公子說這極樂閣，您必定是要再來的，這青樓不怎麽妥當，命我守著護著您。”
“那我白拿個通行牌子了不是。”青柚蹙眉，她把帶來的栗子杏仁兒酥拋給箬七，“替我拿著，一會用來謔謔小姑娘！”
自己默默將織葉嬤嬤那拐來的狐貍牌收起，此時沒用，那保不齊以後有用，如此想來甚是妥帖，提著裙擺就往這冷清的極樂閣內走。
昨夜波瀾，滿城都知道咒蠶淵來著極樂閣準沒好事兒，只是綺都太子勾結設宴一事被鎖的嚴嚴實實，到底還是出了差錯，今日這燈火美人香一比，來的吃花酒的登徒子少了大半。
誰敢在這風口為了一時快活往槍口上撞，那豈不是求著跪著上趕著坐牢麽。再不知好歹些的，能自作自受頂著略有古怪的身份，趕明兒正午沒準就在朔西菜市場上看見向上人頭。
青柚上了樓，站在昨日蒙面人放箭的位置，那時未曾註意，現下站著了倒什麽都知曉了——這個位置憑借咒蠶淵的身手，能察言觀色得緊，上能看見錦魚池，下能探清通門。
錦魚池破損之處已被收拾的七七八八，歡雲嬤嬤正處那指著婢女打罵，沒見著明月。
樓下如花的姑娘多得是，可也沒看見碧荷，這“荷兒”該是何時能交換，她只好收心去尋迎春。今日既然人少，姑娘家多是在廂房內。
青柚給箬七使了個眼色：“抓個嬤嬤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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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搭著玉蟬的手起身，眸子瞧著床幔，試圖尋出自來花朝可曾與花蕓見過一面的思緒，任由玉蟬為她更衣，“我好像，就滿春廊那會子聽見過她。”
那夜綺都人過於冠冕的排場青柚還記得，導致後來她一看見什麽鋪張金燦燦堆砌起來沒有雅致的東西，就想起洲茲。
如今洲茲謀劃不成被帶進花朝，青柚亦不知情況如何。
想起明輝在房檐回頭說的一句：“袖風，是長公主殿下。”還有初聞匿於面具下的宋兆、屍首分離的魔教之人她還是記得的，可惜了人在房內，沒瞧見一國公主的身影。
“興許是長公主殿下歡喜您呢？”玉蟬為她系上衣帶，瞧著小姐的側臉，眸中閃爍，她甜甜笑道，為青柚系了個綢緞結，“小姐靈氣，花朝少見呢！”
“得了吧。”青柚側頭，伸手捏捏玉蟬的臉，笑，“尋我開心是不是？你那是銅黃鏡匣，看人隔著紗，偏心我。”
“您是咱們府上的人，玉蟬的胳膊肘不能往外拐。”玉蟬將緋玉系在她腰間，端來洗漱用的水放置，挪開餐食木盒，將清粥腌菜糕點一一擺好，候在一旁。
青柚笑累了，盯著外頭飄落的桃花，顰蹙眉目不由得細想——若她真是花朝尋常百姓，長公主要見她，裴府自然該欣喜萬分，可偏偏她不是。
“花蕓是太子的妹妹，皆因寵愛才被喚長。身邊有宋兆保護，跟前又有太子寵著，太子如此，太子太傅更是如此…”她咽下一塊脆蘿蔔，細細思索，是越想越明了，“太傅是袖風，袖風跟明輝熟，明輝跟我更熟…那長公主什麽個意思？”
要她入宮解悶是小說裏才會有的情節，現狀可是驚險得多，萬一是宮中出了擦錯，她與高明輝如何能逃此地？
就算他們逃了出去，留在這個世界的裴家、高家、顧家的命運又將會如何？這番愁緒直到她轉出房門，還是得斷斷續續地理。
外頭人裏邊都知道，北苑是裴家大小姐的院子。
其實青柚對花鳥沒什麽愛好，遂苑內的綠植花卉皆有玉蟬看著裝點些，不至於常人進去一片留白，看得死板。
今日風不大，桃花是極輕的靈物，順著風四處飄，落進玉石峰巒裏，被景致中源源不斷的流水奚落，跌進池水。
那紅尾朱砂一點的魚一甩尾，這花便被嘶啞破損叼了去。
青柚從瓷罐內摸出一把食料，水中漣漪泛泛，她想：“莫不是魚的一輩子就困在池內？睜著魚目瞧見的只是裴府這一片小天地。”
她看迷了眼，思緒萬千。
池中錦鯉皆因她手裏執著的食料聚集，魚唇一張一合，卻沒吞著半點——“噠。”一只手拍了拍青柚停在水池上頭的手，食料全都掉進池內，魚類前後吃食，競相甩尾離去。
“玉鶴！趕緊啊！若是待會撞見我阿姐，我就把你打包送進幽都那個破土匪寨子！給那女土匪頭子做壓寨男夫人!”
窸窸窣窣一陣步伐聲，背後北苑門外頭，拐彎的口當匆忙拐出個裴慕，他一面扇子敲敲玉鶴肩膀，一面皺著眉頭嘟嘟囔囔，可惜前腳邁出來就對上青柚，姐弟倆來了個對視。
“！”話到嗓子眼又硬是被咽了下去，裴慕瞪大眼趕忙開扇，遮著自己面貌轉個步子往回路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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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”玉鶴一張寡淡的臉鮮少一頓，他看看弓腰欲溜的少爺，沒關系，少爺哄哄就成。
再看看小姐，那才是真惹不起，心內默念從善如流即是德，緩口氣兒，這會子鬥土匪的身手全對裴慕用上了，穴位一點一個準。
用青柚的話來說，玉鶴那叫一把帶走裴慕，如此這般。
躲不過，裴慕一面正衣冠，一面委屈：“玉鶴！你白跟我啦！阿姐叛變，你也叛變！明兒個就送你去土匪寨子！”
“少爺，你不會的。”玉鶴向來冷靜，臉上淡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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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——”裴慕氣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，有什麽法子反駁呢，那確實沒有，開扇扇風一轉眼接受青柚的眼色，“阿姐，您今兒個怎麽有那心思餵魚…”
倒黴了不是？他記得他阿姐極少在院子裏耽擱，往常要麽就是出了門要麽就不出房門。
“我樂意，我閑得慌。”青柚拎過玉蟬遞來的濕帕子擦拭手心，瞧瞧裴慕，“昨夜的話你不小了，總該是懂的，阿姐倒不是真願意淌你們這趟渾水，你倒好，跟我鬧別扭了是不是？”
“沒有，我哪敢啊姐…”
裴慕鼓著臉，左右看看再沒旁人，幾步到青柚跟前，動動胳膊肘攛掇他姐，悄聲道：“今日海市打開，必有不少稀奇玩意！可咱爹非要我今日跑顧府去喝茶，我這不是怕你也攔著我麽，再說了，那，爹安的什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！”
海市，花朝宮門朝西處，沿著運河直通，不論是珍饈饕餮還是貝類珠玉，甚至是各國人口等現代眼光不覺人道的東西，皆有涉及。
自來花朝起，青柚還沒去過這傳聞中的海市，有段日子花朝傳的沸沸揚揚，說是有海上來的妖，她那時唬裴子恬，說沒準是個人魚。
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麽人魚，顯然這小道消息、坊間流言不怎麽靠譜，她拍拍裴慕的腦袋，道：“出息！躲能躲出花兒來不成？我可不攔你。”
“真的！”裴慕欣喜，攛掇，“那，跟我一道去瞧瞧新鮮唄！”
“不不不，我有事兒。”
青柚眨巴兩下眼搖搖頭，擡頭一望裴府之外的木樓，轉身擺擺手朝著屋內走，道：“忙完了我再來尋你，金玉良緣修著呢，姐姐我去監工。”
——極樂閣
黑色的馬車款款，車夫停住，低聲稟道：“大小姐，咱們到了。”
“一會你繞繞路再回府，這地方人雜，指不定有些歪瓜裂棗、魔教殘餘。”青柚摸摸衣間放著碧荷借與她的匕首，腰間系著的狐貍牌搖搖晃晃敲在車框上，面簾子一戴將臉遮了個嚴實。
要去監工不假，可她始終對這花樓裏的迎春難以忽視。那女子周遭的姑娘有孕皆失了蹤跡，想也能識其中蹊蹺，她這不去探一探，心內不安定。
順手一拿，是早些時候買來的栗子杏仁酥，油紙包著還熱乎，她多添了些糖炒栗子裹進去，那迎春看著是個好尋談的，她要樂意說，青柚也樂意聽個全，將來興許某日能用的上。
“哎？裴小姐！”
一聲疑惑，落車去瞧，今日站在極樂閣大門口的不是織葉一眾老鴇，而是箬七，怪哉！照理昨夜生了大事，箬七該跟著高明輝入朝稟報。
“箬七，你家公子命你留著的？”青柚道，她將一袋糕點遞過，“你嘗嘗，朔西街口剛出爐的，順道留些，替我帶給高明輝。”
“好嘞！”
箬七接過，沒半點憂惑，一口塞下糕點，腮幫子鼓個小包，跟松鼠似的，他吃了幾個一擦嘴，真摯道，“回小姐的話，本是要跟著進攻見識的，我家公子說這極樂閣，您必定是要再來的，這青樓不怎麽妥當，命我守著護著您。”
“那我白拿個通行牌子了不是。”青柚蹙眉，她把帶來的栗子杏仁兒酥拋給箬七，“替我拿著，一會用來謔謔小姑娘！”
自己默默將織葉嬤嬤那拐來的狐貍牌收起，此時沒用，那保不齊以後有用，如此想來甚是妥帖，提著裙擺就往這冷清的極樂閣內走。
昨夜波瀾，滿城都知道咒蠶淵來著極樂閣準沒好事兒，只是綺都太子勾結設宴一事被鎖的嚴嚴實實，到底還是出了差錯，今日這燈火美人香一比，來的吃花酒的登徒子少了大半。
誰敢在這風口為了一時快活往槍口上撞，那豈不是求著跪著上趕著坐牢麽。再不知好歹些的，能自作自受頂著略有古怪的身份，趕明兒正午沒準就在朔西菜市場上看見向上人頭。
青柚上了樓，站在昨日蒙面人放箭的位置，那時未曾註意，現下站著了倒什麽都知曉了——這個位置憑借咒蠶淵的身手，能察言觀色得緊，上能看見錦魚池，下能探清通門。
錦魚池破損之處已被收拾的七七八八，歡雲嬤嬤正處那指著婢女打罵，沒見著明月。
樓下如花的姑娘多得是，可也沒看見碧荷，這“荷兒”該是何時能交換，她只好收心去尋迎春。今日既然人少，姑娘家多是在廂房內。
青柚給箬七使了個眼色：“抓個嬤嬤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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